对自己不是太严格 但还是希望能写出好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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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异坤】桃花酿 伍

本章有不少星锐内容,解释了很多前情,星锐最后是BE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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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伍

01

这是蔡徐坤遇见王子异之后,第二次从昏迷当中醒来。

师父,行走江湖好艰难啊,我想回幽幽山放羊。

 

他被绑在椅子上,绳子结结实实地绕了一圈又一圈,内心不由感叹:唉,我不过是个毒门罢了,要是武功盖世,学什么用毒啊。

蔡徐坤转过头发现墙角看守他的人满眼惊恐。

 

“王子异呢?!”他眼神一凛。

那个清醒着的小镖师赶紧踢醒了旁边另一个守夜的,然后自己跑出去通报了。

 

蔡徐坤被绑在后面的手挣扎了一下,好嘛,绑得比杀猪还紧。

他心下皆是对王子异的担心,自己至少还活着,那么他呢?这些人到底什么目的,是冲着王子异来的,还是为了毒蛊的秘籍?自己的身份照理不应当暴露得这么快。可按照昨夜下药之势,对方多少知道了自己擅长用毒,因为一般迷药的量根本就放不倒他。

 

蔡徐坤还在思索,门被推开了。他终于见到了昨晚那个没有现身的苏州城镖头。

那镖头身形魁梧,面色黝黑,一双剑眉看起来格外凶神恶煞。

他看着蔡徐坤一言不发。

倒是个有心计的。

 

“王子异呢?”

“你是什么人?”

“王子异呢?”

“说!”

 

蔡徐坤挣扎了一下,镖头身后的人皆是一退,显然很是忌惮。

 

“王子异中了我的铃铛蛊,蛊母在我身上,他要是离了我一日,就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,蛊子还会在他身边寻找下一个傀儡。”

 

“铃铛蛊,你是毒门?!”

清波城的事让毒门这个词在江湖里重新疯魔。尤其这次药王谷一行正巧随着蜀中的商队到了江南,那些旧往轶事更是从尘土里又翻飞了起来。

 

“快去把少爷追回来!”

王子异昨日半夜被丢上马车连夜北上,此刻怕是已经出了苏州边界了。

 

“说,你接近我们家小少爷什么目的?”

蔡徐坤听完镖头的话心下了然,看来子异是安全的,便不再多言,等着他们把人乖乖地送回来。

镖头看他不愿再说,上前就要搜身。立刻有人上来劝阻。

“师哥,小心有诈。”

 

“铃铛蛊吗,我腰带左沿内侧。”蔡徐坤唯恐这人真的把他扒个干净,不如提前老实交代。

 

镖头翻开他的腰带,拿到了一枚古铜色的铃铛,上面的花纹诡异斑驳,里面不知装着什么,轻摇一下微微脆响。

 

“要用药力催动。”

 

镖头把铃铛蛊捏在手里,转身走了出去。

现在不知此人意欲何为,小少爷真要是中了铃铛蛊,那王家岂不是落入他鼓掌之间。

他转身让人备好一份厚礼,抬脚就往城中的客栈去了。

此刻,怕是只有药王谷能指望一二了。

 

 

 

“在下深知区区一个镖头并无身份求见药王谷谷主,但此事波及王家少爷,涉及毒门,实在是万分紧急,迫不得已,还望谷主看在王家一直无意于江湖争斗,行善积德的份上,出手相救。”

药王谷的弟子接了话,正要回屋通传,镖头突然拉住了一袭青衣的弟子,凑近。

“请务必告诉谷主,我们手上有一个毒门的人。”

 

镖头在门外站定,回想自己这一份话说得妥帖,又抛了底儿,应当能见上一面。

 

门被猛地被拉开,一个人冲了出来。此人的青衣于弟子不同,绣满了暗纹,银色纹冠,皮肤极白,眉眼细长。

“毒门的人在你们手上?”

 

通报的弟子跟了出来:“这位便是我们谷主。”

镖头一怔,立刻作揖:“拜见谷主。”

“我问你,毒门的人当真在你手上?”

“不假,他有一个铃铛蛊。”镖头递上了东西。

 

朱星杰接过铃铛,仔细端详,他的手微微发颤,目光猩红。

他回过头看了眼董岩磊:“是小锐的东西。”

董岩磊见他已经失态,上前一步:“在下董岩磊,是药王谷的掌事,不知这毒门之人,是否生得颇为美艳?”

“确实样貌出众。”

 

“大哥,带路吧。”董岩磊一把拍在镖头的后背上,把他一惊。

这真的是闻名天下的药王谷吗?怎么一个赛一个疯?

 

 

 

药王谷的入门弟子皆是青衣如竹,一行人走在街上浩浩汤汤。等到了镖局门口,却见围了不少人,皆是持刀而立,镖师们也都堵在门口,对峙于此。

 

“怎么回事?!”居然有人敢在镖局门口闹事!

镖头这一声吼,让大家回过头来,看见药王谷这行不自觉让出了一条道。

朱星杰理不得门口这些事,只顾着往里走,镖头也只好陪同他们先进去。

 

 

蔡徐坤正翘着凳子玩儿,看见门口走进了一群青衫,心下一惊!

师父,我玩脱了!

 

 

朱星杰终于看见了镖头口中所说的毒门之人,眉头一皱。

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铃铛,开口便问:“小锐在哪儿?”

“师父不让我告诉外人。”蔡徐坤看着那张在画像里见过无数次的脸,仍觉得恍如梦中。

 

“师父?那我就是你师伯,不是外人。”朱星杰抬眼打量眼前的少年,倒像是周锐教出来的倔脾气。

“我师父已不是药王谷的弟子了,所以你也不是我师伯。”

“我说他是,他就是。”

 

 

“那……师伯,可以先替我解绑吗?”蔡徐坤眯着眼睛偏头一笑。

一阵风起,朱星杰眼睛一迷,似是故人来。

 

 

02

王子异快马加鞭,在城外十里遇到了来追他的人。

他早晨在马车上被震醒,听着镖局的人和他“大爷二爷的命令”之类的一顿讲,心都提了起来。怎么会变成这样?他下了马车,抢了护送镖师的马就往回赶。

 

“少爷,你回来真是太好,我们都怕追不上,赶紧随我们回去吧。”

“发生什么了?”

“那个毒门说在你身上下了蛊毒,你要是离了他一日就会暴毙而亡啊。”

他眉头一棱,自是不信。带着两人快马加鞭地往回赶。

 

待到他赶回镖局门口,这厢已经聚集了众多江湖人士。有的甚至在高喊交出毒门。

 

两个镖师护着王子异进了镖局。

 

王子异冲进了屋子,此时的蔡徐坤已然被松了绑,正和朱星杰句句周旋。

 

 

“坤坤,外面乱作一团,今日局势不对,你赶紧和我先离开此地。”

他拉住蔡徐坤的手腕就要往外走。

镖头:少爷???

朱星杰:阁下哪位???

 

董岩磊一个箭步挡到了门口。

王子异这才看见屋子站着几个陌生人。

“不才药王谷掌事董岩磊,这位是药王谷谷主朱星杰,敢问阁下大名?”言辞间算是给足了面子。

“不敢当,在下王子异,久仰药王谷大名。”他放开蔡徐坤抱拳一揖,然后转身又去拉人。

 

朱星杰冷哼一声“不知是何门何派,要带走我的师侄?”

王子异看了一眼蔡徐坤,师侄?药王谷?不是毒门吗?

“晚辈惭愧,不入江湖,无门无派。”

“既然无甚渊源,师侄我便带回去了。”

“不可!”王子异和镖头异口同声。

 

镖头是挂念少爷身上的蛊毒,王子异是挂念蔡徐坤。

“朱谷主,这位便是我家少爷,他身上蛊毒未解,贸然行事怕是有性命之忧。”

“什么铃铛蛊,都是胡扯。”朱星杰知道,这骇人听闻的毒门第一凶器,其实完全来自于周锐酒后的编排。

 

“子异没有中毒,世上也确实没有什么铃铛蛊。”蔡徐坤见老底都被掀了也没想再隐瞒什么,本来就只是指望王家把人送回来而已。

 

“少爷,既然如此,他师侄二人若要走,我们这边也不好拦着。”镖头记着上头的命令,能把两人分得越开越好。

 

“原来在王家,我说的话都不作数的吗?”王子异看向他,眼中含威。

 

镖头心下一惊,少爷待人温和谦虚,他年纪上又算长辈,不知不觉自己言语间竟已僭越至此。

“少爷,不敢。”他低下头,冷汗直冒。

 

 

朱星杰这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这个少年来。

 

 

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冷,结果外面却闹了起来,门口的镖师没有顶住,一路挡一路退进了院子里。

 

“什么人在我果然镖局闹事!”镖头见状大步跨出门去。

 

“交出毒门余孽!还我江湖安宁!”几个为首的人高喊,后头跟进来的众人竟是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
 

王子异上关门,把吵闹隔绝在门外。

蔡徐坤没有料到竟会在这里引起这般轩然大波,他初涉江湖,不似师父树敌无数,这些人多半还是冲着他师父和蛊毒秘籍来的。

 

“子异,你把我交出去吧。”他知道现下事态失控,终究是寡不敌众,倒不如自己一个人将来脱身的机会更多。

“不行!这些人一看就来势汹汹,不怀好意。”

 

门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,已经偶有兵器相撞的声响。

 

“子异,我有办法逃脱的,你不必担心我。”

“不行,我宁愿和你一起被带走,也不可能把你交出去。”

 

 

“王少爷,你未免太高看自己,他们要你干嘛,不过都是冲着我来的。”蔡徐坤有些气急。

“既然今日你在我王家,除非我死了,否则绝不让这些人把你带走。”王子异一句话说的平静如水,不是出于气愤,认真而笃定。

 

这让蔡徐坤彻底乱了阵脚。

“王子异,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?”

“坤坤……”

“你我不过萍水相逢罢了,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?路上随便捡一个人你就敢带在身边,也不怕他害你。我告诉你我就是毒门弟子,清波城花船上的人都是我毒哑的,曾家人也是我杀的。那天让你去买一印堂的桂花糕就是为了支开你,等了很久吧,订六百块桂花糕真是花掉我不少银子。对了,毒人的药草都是你帮我买的,你知不知自己成了毒门帮凶。王子异,我不过玩弄你鼓掌之间,轮不到你来管我。”

 

“坤坤”王子异似乎没有惊讶,也没有生气,眼神里更多的是担心。

 

“王家一旦沾上毒门,就甩脱不掉了。当年连药王谷都没能保住师父,我还是独来独往的更好。”蔡徐坤起身要往门外走,却被王子异一把拉住。

 

 

“师兄,他们是不是忘了我们还站在这儿呢?”董岩磊出声。

朱星杰的脸色愈加黑了几分。

 

“当年不行,不代表现在不行。”朱星杰目光睥睨“不过如若我保下你,你就得和我走。”

“我要是不答应呢?”

“不用我出手,外面的人自会坐实了王家暗藏毒门多年的传闻。虎狼竞食罢了,谁不想分一杯羹。”朱星杰这一番听下来,已然掐准了蔡徐坤的命门。

“你!”

 

“你要是不想和我回药王谷也行,带我去见小锐。”

“哼,绕那么大一圈何苦,不就是想见师父么,我带你去便是了。”

 

朱星杰面上一松,竟有一些喜笑颜开的味道,他整理了一下衣冠,开门出去了。

 

他走向那呼声嘈杂、人头攒动之处,一如当年。

 

 

 

03

“师兄,我害怕。”周锐抱着朱星杰给他的包裹。

“小锐,你去后山那个山洞里躲着,不要怕,三日之内,师兄一定会去找你的。”

 

 

朱星杰猛然从案上惊醒,这是他见周锐的最后一面,一晃眼,已然五年了。

“大师兄,师父找你前去。”

“好,我这就去。”他揉了揉眉心。

 

正厅之上,白眉须发的老谷主仙风道骨,但朱星杰看得出来,师父眼神里越来越深的疲态。

“星杰啊。”

“师父。”

“人是你放走的,去带回来吧。”

 

“师父,他不过是苗疆女之子,何罪之有?”

“当年也是不想药王谷背上私通苗疆之罪罢了,是师父想错了。”

朱星杰没有回应。

“可是现在,他在江湖上越走越偏,药王谷也不能坐视不理啊。”

“那师父的意思是?”

“星杰,师父也老了。这么多年,未曾愧对过药王谷,唯有这桩心事未了。”老谷主打开了桌上的木盒“药王谷护着他,不是比在江湖上更好吗?”

“怕是关着他吧。”

 

老谷主叹了口气。

“这里是谷主纹印,等你回来,药王谷就归你掌管,是关着他,还是护着他,你可以自行决断。”

“师父,星杰不敢妄想。”

“你本就是我最中意的弟子,天赋聪颖,为人正直,这药王谷迟早是要交到你手上的。这么多年,你唯有做过放走他这一件出格的事,心结了了便好。小锐对我有怨气,怕是不肯轻易回来。他在药王谷长大又浸淫毒理,我特意研制了这瓶特质的迷药,药效极强,就是炼制太难时间又短,只得了这一点。”

朱星杰接过了木盒子,犹豫再三,把两样东西都装进了怀里。

 

“星杰,药王谷的祖训你要铭记。”

“悬壶济世,医者仁心。弟子常记于心,不敢忘却丝毫。”

“那就好,去吧。”

 

 

 

朱星杰在酒楼里从中午坐到了落日。那人才姗姗来迟。

记忆中的少年青涩不再,一身暗红色的直裾,笑容带着几分妖冶,右手腕上仍系着一个铃铛。周锐进药王谷的第一晚,被蚊子咬了满身的包,忍不了痒,都挠破了。朱星杰就给他做了个驱蚊的药包挂在床头。周锐是个心性灵透的,拆了点草药出来放进铃铛里,随身戴着,这习惯就没再改过。

 

“你来迟了。”

“有吗?三个时辰算迟吗?又不是三日。”周锐没有看朱星杰,笑着拿起一个杯子。

“小锐,我……来晚了。”

“没什么要紧的,不过就是在山上苦等了七天,被毒蛇咬了,差点曝尸荒野罢了。”

朱星杰给他倒茶的手一抖,零星的茶水溅到了桌上。

“老头子这些年过得好吗?”

“师父身体安康。”

“那真是可惜了,算了,要不是他教我医术我也活不下来,两清,不咒他了。”周锐两手相交靠在桌子上,盯着朱星杰看“那你呢,你过得好吗?”

“断了条腿,养好了。喝茶”

“不喝,太苦。”周锐把茶杯推开。

 

“小锐,和我回去吧。”

“我不,在外头挺自在的,不用背医书,也不用尝劳什子的苦药了。”

“你还是一样,什么苦都吃不了,怎么当医者呢?”朱星杰笑了下,拿起桌上一碟桂花糕,递了过去“呐,桂花糕。”

“谢谢师兄。”周锐拿起一块,含进嘴里“所以我不当医者了啊,他们不是说我是苗疆之人嘛,那我便毒给他们看。”

“小锐!你不该害人。”朱星杰显然对此颇有不满。

 

周锐还想说什么,突然喉头一梗,全身冰凉,仿佛有无数的冰锥刺入骨髓。

“师兄?!”他睁大眼睛看着朱星杰“蚀骨之毒!”

噗——一口鲜血喷在桌上。

 

“小锐!”朱星杰一下子乱了阵脚,他上前去扶,却被周锐一把推开,顿时觉得迷迷糊糊起来。

小锐,不是我,我不知道,小锐……小锐……他仿佛又回到五年前那个夜晚,在高热昏迷中只记得一个人的名字。

 

 

 

朱星杰最终执掌了药王谷,可他再也没能收到周锐的半点消息,名噪一时的毒门从此销声匿迹。

 

 

“为什么?!”他质问过曾经自己最敬仰的人。

“你母亲当年将你托付于我,他是你的心上余孽,不除,你便要毁了。星杰,师父不能毁了你啊。”

“那你就能毁了他吗?!什么悬壶济世,医者仁心,都是妄言!”

“你恨吗?星杰,那就不要变成我。”

 

 

药王谷谷主仙陨,大弟子朱星杰服丧接位。世人都道他年轻有为,谁能知他午夜梦回总是一身冷汗,梦里两道鲜血喷了他一脸。

 

 

 

04

“各位江湖侠士,不知道与毒门有何过节?”朱星杰站了出来,像一阵劲风而过,嘈杂声被压了下去。

“朱谷主,毒门乃苗疆余孽,一向于我中原多有嫌隙,更何况当年屠戮无数,人人得而诛之。”

 

“哼,好一个人人得而诛之。英雄不问出处,中原难道就没有奸佞小人?毒门当年所杀之人,哪一个不是事出有因,哪一个没有先收到朱砂战帖,不过比武技不如人,你用刀剑,他用毒术,兵器不同罢了。”

“药王谷为各门派培养医师,一向令人佩服,今日朱谷主此言恐怕难以服众。”

“服众?!何以服众?交出蛊毒秘籍让你们人手抄录一本?哼,自今日起,毒门归于我药王谷,有不服的,直接来找我要人。谁再敢提一句毒门余孽,就是与我药王谷为敌,各位自便吧。”朱星杰面色冷峻。

 

当年没能护住的,今日不能再丢了。

 

 

 

“坤坤,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。”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他俩。

“没事,就是绑得久了,手有点麻。”

 

王子异看见蔡徐坤的手腕上都是绳子勒出的红印。

“你那位师伯不是药王谷的谷主吗?让他给你治。”

“这连伤都算不上,治什么呀。”蔡徐坤失笑。

 

“坤坤,你真的要和他们走吗?”王子异犹豫着还是问了。

“他想去见师父我就带他去呗。”

“那我同你一起去行吗?”

“你大伯父怕是……不希望你与我走得太近。”

蔡徐坤大抵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既是王家少爷怎么可能一个护卫都不带闯荡江湖,多半当时那四个跟着他的人就是暗卫了。还好自己下的只是迷药罢了,这要是伤了人,就再也结不清了。

 

“我虽然不知道大伯父怎么知道这些事,但其中定有误会。如果他见过你,也一定会喜欢你的。”

蔡徐坤不知道王子异哪儿来的笃定,且不说他毒门的身份还未解决,单就王家独子这个身份,恐怕就难以容下他俩之事。

 

“子异,我骗你,你难道不生气吗?”

“你骗我?哪一句?”

这下倒是蔡徐坤愣住了——自己虽然隐瞒甚多,功于心计,却好似真的未曾和王子异说过半句谎话。

“可……你不怕我是利用你吗?”

“那你方才又何苦推开我,想把王家摘出去呢?”

 

蔡徐坤一句“棋行险招,欲擒故纵”卡在喉头。不必再说了,再说便是辱没了。层层计谋,倒不如他一片赤诚通透。

“子异,有件事我不希望瞒你。那日……那日花船上你中了药,但是,我没有。你不必因此担责,我……我都是自愿的。”他面上通红,低下了头,方才的伶牙俐齿全数不见了,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。

 

王子异将他揽进怀里。

 

“我知道。”

 

 

 

朱星杰看着渐渐松动的人群,转身不再理会,本就是临时聚凑的蝇营狗苟,看似声势浩大,其实不足为惧,不过唬小孩子罢了。今日既然话放出去了,有所声望的门派自然也不会再纠葛不放。

 

 

“师兄,太好了,等小锐和师侄回去,我们药王谷就能艳压各大门派,将来出门倍有面子,哈哈哈哈哈。”董岩磊喜形于色。

朱星杰摇了摇头,不知道他这个师弟每天都在想些什么。

“小锐会不会跟我们回去是一说,他那个徒弟,哼”他呲笑一声“你想都不要想了。”

 

 

门一推开,里面相拥而立的两人立刻错开了身子。

“咳咳!”董岩磊清了清嗓子“那个,那么,小师侄,带路吧。”

 

“那我去安排一下。”王子异握了握蔡徐坤的手,走出门去。

 

房间里又没了声响。

 

“小锐,他过得好吗?”

“每每下雨,骨头就会疼,卧在床上疼得一身一身的汗。”蔡徐坤回想起这些有些哽咽,随即又笑了“不过今年都好了,再也不会疼了,所以就放我下山来玩儿了。”

“那就好,好了就好。” 朱星杰捏着铃铛的手指节发白。

 

 

 

这厢王子异出门让镖局的人备了两辆马车,然后叫来了镖头。

 

“所以大伯父已经在来江南的路上了?”王子异总算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
“按脚程推算,不日就会到达江南,早上属下已经将情况一路递送北上了。”

“大伯父收到消息定然心急如焚地往苏州城赶,这样,你先把新的消息递出去,我再为你留一封亲笔书信。他若到了苏州城,你让他宽心回晋中,要不了多少时日我也会回去,到时再向他亲自解释,莫要担心。”

“少爷,恐怕大爷那边……”

 

王子异知道他想说什么,话锋一转。

“比起担心我,我觉得大伯父更应该担心这苏州城的果然镖局”他微微一顿,接着说“消息走漏得比鱼篓子还快。”

镖头心中一颤,其实他早已起疑:坐实毒门不过早晨的事,他前脚一走,后脚镖局竟然就因此被围,恐怕是内部有人透漏了风声。只是药王谷的人还在,他不好自己揭短发作,没想到这看上去不谙世事的小少爷竟然看了出来。

“是属下失职,没有管理好下属。”

“彻查。”

“是,少爷。”

 

 

 

05

朱星杰本想让董岩磊带着弟子留在苏州城休整等他,结果董岩磊硬是不从。

“就让他们在这儿,能出什么乱子。我留下才更容易惹事吧。”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。

“师兄,你就让我和你一起去找小锐吧。他最喜欢我逗他了,说不定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跟咱回去了呢?”罢了,收回刚才那句自知之明。

 

董岩磊也不纠缠,径直就先钻进了马车。

王子异牵着蔡徐坤上了另一辆,谁料朱星杰也跟了进来。

“师伯,你们是长辈。”言下之意是你快去小师伯那辆,来我们这儿凑什么热闹。

 

“好师侄,我与你未有见过,生疏太多,不如趁这几日好生亲近一番,不枉我们师门一场。”朱星杰内心仍旧觉得忐忑,生怕是计,让蔡徐坤溜了。

 

董岩磊探出脑袋,见三人都上了另一辆马车,直叫不好,休想丢下我,立刻也挤了上去。

小小的车内坐下四个人,连辙印都深了几分。

 

马:???

 

两辆马车就这么一盈一空地向幽幽山出发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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